办呢？除非......水常鸣想到那个消息，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慕容韫眼看着这位水大当家面色一连几变，最终又化作一声叹息。想来是被寨中生计所困，也是，她一路走来，辽州这一代，但凡有点钱的都迁走了，留下的都是守着土地过活的穷苦百姓，哪里还有油水。
连朝廷在这里的驻军，华堰手中的那些将士都吃不饱饭了。
按照时间，泷川的粮食，也还要十日左右才能到......
在近一个整夜的打捞之下，直到天破晓，微弱的阳光打的湖面上，这片水域从被摸了个干净。
大汉们挑挑拣拣，把那些过小的鱼苗丢了回去，也收获了近千斤的肥鱼，和往年的收成来说，也算不错。
只是摊到每个人头上，也不过十斤不到，这样一看，就少了。
“哎，早知道今年年景不好，我就少捞些这里的鱼了。”
一个汉子拿稻草捆着鱼，脸上带着懊恼后悔，他平日负责管理这块的鱼，因着家里婆娘有孕，便时常偷摸着捞些回去给她补。
谁能知道，到这年底，寨中连粮都没有了。
而寨中不少人也都知道此事，因为知道他家婆娘的情况，也都不计较。
“这不怪你，你家那口子前些日子不是给你生了个闺女吗？多带几条回去下奶，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娃。”
水常鸣从地上挑出两大条十几斤的肥鱼，直接塞给到了这汉子的手中。
这个水寨自古女娃精贵，汉子娶媳妇就难，简直是一家娶媳，全寨欢呼。
可这样一来，这汉子脸上愧疚更盛，犹豫再三直到水常鸣不耐烦了，才接了过去：“...谢谢大当家的，俺一定更努力的打劫。”
目睹了这一切的慕容韫有些无语，可真是敬业的盗贼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觉着有些好笑。
背着恶名的盗贼实际上连饭都吃不起了，却还没有动隔壁村的粮仓。
“大当家的，要不然，过几日那事，我们做了吧！”
其中点着鱼的另一个汉子一把丢下手中无辜的鱼，咬了咬牙起身像是只充气的河豚：“反正都要饿死，万一抢到了呢，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一出，不少汉子的脸上居然也露出同意，就连那瓮声瓮气的铁蛋也开口了：“俺觉得可以，湖对面那村的刘寡妇说了，要是给十斤粮，就嫁给俺，给俺生娃。”
“大当家的，俺第一个去抢，抢到了能不能给俺十斤？”
铁蛋说到这里，憨傻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不这么傻气了。
可水常鸣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抽了抽胡子底下的嘴角，一巴掌呼到铁蛋脸上：“你是不是傻，第一个上去你觉得你能爬回来娶媳妇？”
“这件事风险太大，你们让我再想想。”
水常鸣先是看了一眼身份不明的慕容韫，又把目光转到这一地的活鱼身上。
慕容韫明白，他只所以不在这件事上说太多，是吃不准她的身份。
不过，对于他们说的事，她倒是起了几分好奇，看起来，是要干笔大的事。
毕竟连铁蛋这样的憨憨，都知道分十斤娶寡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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