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了，一会就送到医院来，我得马上过去。”
舒秦从未在禹明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急忙追上几步：“我跟你一起去。”
禹明拦住她：“你回宿舍，明天还要上班，而且太乱了，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舒秦留在宿舍前的地坪前，就这么目送禹明的背影迅消失在夜色中，禹明的担心似乎到了极点，顾飞宇估计也快急疯了。
记得顾飞宇总说自己父亲喜欢禹明，这么多年下来，禹明跟顾家人的感情比自己想象得可能还要亲厚，禹明没什么亲人了，就这么几个情感寄托，顾伯伯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她忧心忡忡地回了宿舍，开门时暗想，顾伯伯过心梗，按理应该放了支架，难道是支架内堵塞？
盛一南果然睡了，舒秦放下书包，尽量小声，收拾完躺到床上，手机一点动静没有，她闭着眼睛假寐，过了好一会才睡着，半晚上都在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一早起来，舒秦第一件事就是给禹明打电话，禹明大概在忙，并没有接。
路过水果店，舒秦看开了门，就跑进去买了一堆水果。到了科里，好几位年长的教授都议论这事。
顾飞宇的父亲退休不久，母亲过去也是一院的医生，两人在济仁系统都有一定影响力，科里人一早就知道了这事，都说骨科退休的顾主任目前在心内科观察，等病情稳定一点，可能会做冠脉搭桥。
罗主任开早会时主动提起此事，有些老师商量下班去心内科探望顾主任。
今天负责带舒秦的是上回那位很好说话的师姐，舒秦等了一上午没等到禹明的电话，中午跟这位师姐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带着早上买的水果去了心内科病房。
一问护士站才知道顾伯伯刚从抢救床位转到单间，就在37床，她走到门口一看，刚好看到好几个临床科室主任探视完出来，顾飞宇亲自送他们。
他看到舒秦了，嘴里只说：“舒小妹来了。”
舒秦心里莫名一涩，短短一个晚上，这位顾师兄像变了一个人，眼睛红肿不堪，脸色也黄。
她顾飞宇点点头，等院长他们过去，敲了敲门，就听里面有人说：“请进。”
舒秦进去，床上躺着一位六十多岁的患者，意识未苏醒，透过面罩只能看到他的头。
禹明坐在床边一眼不眨地看监护仪，他身上还是昨晚那身衣服，大概在这里守了一整晚，满脸疲惫的样子，看她进来，讶道：“你怎么来了。”声音说不出的沉哑。
舒秦轻声说：“我来看看顾师兄的伯父。”
禹明起身朝她走过来，舒秦才现靠里的沙上还坐着两个人，听到她说话，都站了起来，一个是朱雯，没化妆，穿着白大褂，脸色也不好看。
另一个应该是顾飞宇的母亲，六十多岁，眼角和嘴角都是皱纹，虽然此刻脸上满是忧戚之色，但是神态和眼神都很年轻，关键头上还烫着方便面一样的黑卷。
舒秦记得她姓黄，退休前也是内分泌科的。黄教授眼睛还肿着，看到舒秦，哑着嗓子问：“禹明，这位是——”
这时门口又来了几人，原来是内分泌科的老同事来了，舒秦认得那个领头的是汪教授，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教授，戚曼和一个内分泌同学帮着汪教授替花篮和水果。
黄教授迎了过去：“你们怎么都来了。”
汪教授叹息：“我来看老顾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舒秦走到床边默默看着顾飞宇的父亲，她在校刊上见过这位教授的照片，曾经也是一院的风云人物，此时无助地躺在病床上，有种深陷到雪地的感觉。
寒暄一阵，黄教授把接过来的花篮递给禹明说：“禹明，来，帮个忙。”
禹明接过舒秦手里的水果放到柜子里，那边几个人看他两人亲热，都认识禹明的母亲，几个人同时问：“禹明，这个女孩是——”
禹明领着舒秦过去做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舒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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