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噩梦的孩子，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还好，还活着就好。
“李雨真，外面发生了什......”
“姐姐。”
舒秋巧刚想发问，就被李雨真的话语打断：
“姐姐，快逃，至少.......你要活下去。”
什么意思？
舒秋巧神情一滞，却见怀中的李雨真抬起头，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泪光闪闪。
“啊！”
突然之间天旋地转，当舒秋巧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到自己正站在一片血海之间。
手中拎着的长剑有些湿滑，剑柄之上沾满了鲜血，舒秋巧尝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抬起手，却是满手血色。
“我这是.....怎么了？”
“醒了？醒的可真不是时候。”
李夏的声音在心中响起，舒秋巧还有些发愣，低下头，脚边的，是她那妹妹苍白的脸。
“发生了什么？”
“我们在斩断仙人卵鞘的瞬间就被传送出了神通秘境，你一出来就被控了，然后在我掌握身体之前的那一瞬间，你妹妹死了。”
死了.......？
舒秋巧有些没有实感，她跟着李夏，见惯了死亡，一时之间甚至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然后我就一路砍到现在，喏，那边的人头塔是我替你妹妹堆得坟包，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反正我挺喜欢的。”
“李夏......”
舒秋巧蹲下身，试着合上李雨真无神的双眼。
“李夏，我没有妹妹了。”
“是啊，说得对，要给你颁个奖吗？”
李夏耸肩，神识环视四周，挺好的，这帮人除了那个一直在看着不出手的便宜老爹以外都被他杀得不敢靠近。
看他们那表情，应该刚好能给舒秋巧留出一点悼念的时间。
“李夏，你这么神通广大，能救活她吗？”
这一句话把李夏都问的沉默了，他略微思量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若是我有起死回生之法的话，我不会在这里，也不会是这样的人。”
“.......”
舒秋巧沉默：
“我想不通。”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并非公正之行。”
“可是杀人者不能得到同等的报偿，岂是公正之行？”
“小惩大诫，我惩了什么？又诫了什么？”
舒秋巧缓缓起身，周围的那些人此时也发现了刚才那个杀得人胆寒的杀胚似乎有些不对，也慢慢的凑了上来，手中各式武器闪烁着寒光。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报仇？”
“.......”
“那就报仇。”
李夏轻声笑着，声音轻松，一点都不像是在人家的大本营之中，上面还有一位合体大修士在看着的样子。
“放手去做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给你兜底，哪怕你把这个所谓的陇西李氏整个搅得天翻地覆，让天上仙人下凡，让那端坐高堂之人跌落凡尘，我也有的是办法解决。”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我等修道一生，求得不就是一个道心通畅？若是修这个道修的道心都不通畅了，还修的什么仙，悟得什么道！”
“我想通了。”
舒秋巧闻言，沉默着抬起手：
“虽然因为我所行之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法则之术——伤还伤，血还血”
“嗯？！”
周围不怀好意的围上来的众人骤然吐出一口鲜血，七窍之中齐齐黑血流淌，一时间经脉紊乱，真气在体内四散而逃。
众人还未明了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受到了难治的重伤，刚刚所抱有的恶念越重，与李雨真之死关系越大，受到的伤也越重。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受了这种重伤，甚至其中不少人一时间就连仙途都已断绝，竟然还能留下一口气，没有毙命。
“不杀你们，就当是舒某的仁道了。”
舒秋巧缓步走过尸山血海与重伤的呻吟，抬手剑指那大堂之上端坐之人：
“老匹夫，有种你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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