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去,我想见舅母,把钱还给她,再不还,快要双倍偿还。”
南孙看着她,心中算一算,短短九个月,换了三份工作,居然有积蓄可以还旧债,大不简单。
“南孙,你陪我去。”
“写张支票寄回去不算了。”
“那不好,那把人当什么呢,区家待我不薄。”
这一点的温情使南孙放心,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什么时候上去?”
“这就去走一趟。”
“皇帝不差饿兵,这一顿你请。”
锁锁松口气,“自然。”
南孙仍然盯着她的脸看。
“看你一脸疑惑相,告诉你,我带了两只金表过去,刚刚有人要,对本对利,请客也是应该的。”
锁锁若无其事拉起南孙便走。
她开一部日本小跑车。
南孙目定口呆。
锁锁当然知道老同学想些什么,“朋友借给我的。”
她毋须向任何人解释,但南孙关注的神情使她不得不交代一句半句。
南孙说:“你看你生活多么豪华,而我,仍是替人补习,打球温书。”
锁锁不语。
车子驶到西区,停下来,她俩结伴走向区宅,还未到,已闻到那股熟悉的面包香。
仲夏夜,石板街,榕树须直垂下来,南孙用手拂开,问道:“是什么树?有一种树,传说更下永远隐蔽着一只鬼。”
锁锁没有回答。
她双目直勾勾看着一个建筑地盘。
南孙这才会过意来,不禁低呼:“拆掉了。”
区家住的四层楼房子已拆得一干二净,此刻用木板围着,白漆红字,书写着建筑公司的名称。
自空口看进去,只见泥地上堆满钢筋机器。
“哎呀,人去楼空。”
锁锁无主孤魂似地站着不动,她回来了,回来报答于她有恩的人,他们却已离去。
年轻的她第一次尝到人生无常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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