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感应灯随着脚步一盏盏亮起，周雯掏出钥匙开门，人走进去后，直接背靠在门板上。
‘呼……’她长长的舒口气。为什么难受？还不是看到张衍跟着女人出入订制婚戒的首饰店不舒服了。
手机就在兜里，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眼前的事，但她攥了攥指尖，还是忍下了。
没完成她的心愿前，周雯不会回头。现在的局面，就是破釜沉舟。如果回头，之前做的一切都成笑话。
取暖期一过，地下室有些阴冷，周雯点开电暖气，躺在单人床上假寐。脑子里都是张衍和女人走下台阶时的画面。她烦躁的启开一罐啤酒喝了，再次躺回床上。
夜半，周雯被噩梦吓醒了。她从床上弹坐而起，呼吸急促，心脏狂跳，后背上的t恤湿了大片，身下的床单也印着水印。
周雯看着空洞的门外，心有余悸。梦里陈帜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双眸圆睁脸色惨白，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发尖还滴着水，周雯想站起来，却动不了，陈帜慢慢的朝她走，周雯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直到陈帜站在她床头，突然伸出手指着她，说了句：‘是你’。
接着，眼角口鼻往外流血，人也朝她栽过来。周雯忙不迭去接人，下一秒就醒了。
她看下手机，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半，这个点醒，后半宿是再也睡不着了。她下床去洗脸，回来坐在画架前拿起画笔。
快八点时，她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周雯看完信息随手删掉，起身收拾下画笔，清洗好后放在一旁，换身衣服就出去了。
金穗商贸下有间茶餐厅，周雯推门进去，靠窗第三个位置坐着一名中年男人，样貌普通，穿着很随意，桌上放着一杯绿茶，看到进来的周雯后，男人轻頜下首，周雯寻着人走去。
“你好。”
“请坐。”
两人简单寒暄，男人从里怀兜拿出一信封放在桌上，“这是你要的信息。”
周雯刚要说话，服务生过来了，她点杯咖啡，等人离开，问：“没人看见吧？”
“没有，放心。”
周雯拿过来信封两指一撑，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好后又重新塞回去放进包里。
她点开手机，操作几下抬头，“转给你了。”
男人确认后，“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再联系我。”
周雯：“好。”
咖啡没上来前，周雯把钱压在桌牌下，起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周雯眼睛隐隐泛红。
……
月底画展，但油画要提早一些时间运往香港，周雯办理完托运手续，将单号发给京竣艺术馆的蔡小姐，对方接到信息给周雯回复，只要油画抵港，她立刻去机场取。
周雯回：好的，辛苦。
三月二十七日，周雯再次飞往香港。画展很顺利，周雯的画如愿摆在陈帜对面的展区，白天她呆在展馆，晚上带着清单采购，活脱脱活成了大家心目中代购的样子。
画展第三晚，周雯拎着一包东西回酒店，屁股还没沾在床上，冉兰君的视频请求又过来了。
“雯雯，这次别忘买手表了，上次你都忘了。”
“……”周雯一顿，“呃……知道了。”
“最近你和小张怎么样？也不见你带他来家里吃饭。”
周雯说：“他最近挺忙的，等过段时间，他不忙的。”
“也是，现在机关单位都捋顺关系呢，小张那估计真要忙一阵了，全市的财政都要经过他那审批。你叮嘱点，别让他太累了。人家说忙，你就一点不积极，这个再吹了，下个指不准什么样呢，别站着这山头望着那山高，好好把握眼前人。都这么大了，处个对象还得我教吗？你真是什么都像我，就是这张嘴像你爸，笨的要死一点都不会哄人。”
周雯：“……”
“行了，我和你爸下楼遛弯了。”临挂断前，还提醒周雯，“手表，手表别忘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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