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苜已经不记得朵朵出生时的模样。
他记得涂轻语说，当时自己也在产房里。
婉白阿姨生下朵朵之后，涂轻语第一个抱着他上前。
正巧助产师抱着朵朵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
他和朵朵，也在两人的怀里，见了第一次面。
“当时你眼睛圆圆的看着朵朵，一脸好奇呢！特别可爱！”涂轻语每每提到涂苜小时候，都称赞不绝的大赞可爱。
涂苜可不喜欢可爱这两个字用来形容自己，脸色冷淡唇角微勾，“然后呢？”
“然后朵朵就睡着了……”涂轻语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只哭了两声就不哭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连医生都说是她接生过最乖的孩子，以后肯定好照顾。”
乖是挺乖的，但是……
涂苜记得自己大概一岁就能把话说全，而朵朵到了两岁仍是一个字两个字的蹦，直到三岁时，还是没什么进展，婉白阿姨坐不住了，带她去了医院检查。
结果是智能不足。
这对当时的涂苜来说是个新鲜名词，他抱着平板查了一遍才得出结果。
智能不足——简单来说，就是有些呆傻，脑子迟钝，但还不到影响生活的程度。
朵朵的自理能力从来都没问题，但是语速一直缓慢，遇到事情脑子转的也慢，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
正如现在，涂苜坐在沙发上翻着相册看两人百天的照片，朵朵就乖乖倚在他身边，手里抓着根棒棒糖，歪头陪他一起看。
朵朵家教甚好，吃东西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无，嘴里含着棒棒糖，咽唾液的声音都微不可闻。
淡淡的草莓奶香味儿从侧面飘来，在鼻翼前撩拨，让涂苜想起那次晚上朵朵偷糖含着，他用舌头勾出来的情形。
思绪飘远，涂苜合上相册，伸手将朵朵的棒棒糖夺下，“不准再吃了，吃多了长蛀牙！”
朵朵被夺走了糖，委屈的鼓起双腮，怯怯的看着涂苜眨巴眼睛，“木头哥哥，我没吃够。”
已经会讨价还价了！
随着年岁见涨，七岁的朵朵也不再像三四岁那般笨拙，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偶尔还要和涂苜讲价。
比如多吃一块糖，晚睡一会儿觉。
谁说是智能不足来着?这种时候就很聪明嘛！
涂苜随手将棒棒糖放在茶几上，过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过来递给朵朵，“把水喝了漱口，一会上飞机。”
朵朵乖乖的接过，目光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块只吃了一半的糖，用一惯的缓慢语速认真道，“木头哥，妈妈说不能浪费……”
“……”涂苜。
朵朵说这话，倒不是为了骗糖吃。
她生性乖巧，从小被林婉白和王慧教的很好，知道粮食来之不易，从不浪费，吃不完的东西也要留着下顿吃。
这是好的教养，涂苜自己不能给长辈拆台，纵是不喜爱甜食，也仍将棒棒糖拿起来吃进嘴里，含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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