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换上一身玄黑便服,带上老公孙置备的礼物,骑上白马赶往秦王宫正门。
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到来便纷纷行礼:“见过秦相。”
秦墨揖手还礼:“诸君不必多礼……若人到齐了,这便去武成候府吧。”
“可。”
诸文武齐声答应,各自上车上马,随着秦墨起行。
武成候府也是毗邻秦王宫,距离并不远。
一行人赶到时,王翦府上似乎已经得到消息,其嫡长孙王离,正在门前恭候。
“离,拜见秦相,拜见诸位君长~!”
王离双手为揖,恭恭敬敬向诸人行礼。
秦墨当先翻身下马,执平辈礼道:“不必如此,知王翦老前辈有恙,墨特来探望。”
王离年岁如今不过二十许,以前也是纨绔浪荡子,前番嬴政恩准勋臣子弟,入学馆中读书,他也被王翦王贲,趁机送进学馆。
如今,也不知是学馆将他管束住了,还是老王翦的病重让他成长了,看着竟已有稳重之姿。
只是人有些憔悴,想来老王翦真病得不轻……
……
稍后,王离引着诸人进入府中,来到老王翦养病的卧房外。
嬴政当初见秦墨生活简朴时,曾经顺带揶揄了一番王翦王贲会敛财,并让父子俩试着腐蚀秦墨。
王翦王贲敛财虽说是为了自污,但也真心聚敛了不少财富,所以老王翦卧房门窗上的绢纱,早就换成了奢侈的透明玻璃!
秦墨等人站在窗外,能清楚看到卧房内的情况!
老王贲垂头坐在一张矮榻旁,穿着白大褂的夏无且和一帮医倌,也在围着矮榻忙碌。
透过他们的忙碌身影,偶尔能看见躺在矮榻上的老王翦,面容枯槁双目紧闭,满头白发虽梳理的整齐,却难掩萎靡暮气。
裸露的皮肤,更是遍布了老人斑。
而且,不时还会发出无意识的剧烈咳嗽,似乎很痛苦!
“古今多少事,成败转头空……唯青山依旧,朝夕往复啊……”
秦墨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战国名将,如今却垂垂老矣的暮气模样,心中一阵阵的发悸,嘴里不自禁呢喃出声。
他来到这时代,最大的收获,不是丰功伟业,不是荣耀富贵。
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那些整天背着箩筐捡粪球的农人。
那些东奔西跑贩运商货的商人。
那些整日想着砍首级挣军功的战士。
那些文臣,那些武将,那些王侯……甚至是那些被他攻杀,失去鲜活的生命。
对他来说,都有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情愫与崇敬!
当面对这些鲜活时,他甚至偶尔会有恍惚,恍惚如同旁观者,看着那个名为秦墨的家伙,面对面的与华夏先民们,谈天说地、烹食饮酒、并肩前行、彼此砍杀……
那些鲜活的场景,每每让他嫉妒,每每又蓦然醒悟:【原来我就是那个幸运的家伙!】
……
而此时,他大抵又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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