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二章(37)吕迁的老师(下)_陌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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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诗末收篇之句重关三叠一再吟唱,似在婉转倾诉,又似在窃窃私语,直至乐声止歇歌声渐去,耳畔却依旧象有人在缠绵涕泣……正是唐人白居易的《长恨歌》。

  蒋抟不好声色丝弦,也难得进一回歌楼瓦肆,可听了这院落里女子的歌声,心头也禁不住一声赞叹:“绝唱!”

  堂房里似乎有人在说话,但声音不大,蒋抟也听不清楚那人到底说了什么赞扬的话,唯一听到的一句,不过是极寻常极平淡的一句“不错”。他忍不住便想,吕迁这位老师的架子就真是不小……

  吕迁对他老师可真的是异常地尊敬,才走到窗扉边就停住脚步,等堂房里的人察觉到并出声询问“是德远吗?”,才垂头拱手神情肃穆地低声禀告说:“老师,我把蒋先生请来了。”

  “进来吧。”

  看着吕迁如此谨慎小心的模样,蒋抟和荀安自然也不会放肆。可吕迁的老师也实在是太过倨傲了,两个人走进堂屋,他居然连起身迎接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四平八稳地坐在条案后面,随手朝着条案两端的空座一指,说:“蒋先生请坐。德远也坐……”说到这里,他的话蓦地停顿了一下。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留意到进来的不止两个人。

  “这是荀先生。荀先生他是应县伯家里的首座客卿。”

  “……哦?”绕是吕迁的老师涵养工夫深厚再大的事情也难以使他动容,可听说了荀安的身份,也是忍不住惊噫一声。他上下打量了荀安一眼,相貌寻常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位荀先生佝腰塌背亦步亦趋,眼神游移唇边藏笑,一看就是惯会观貌察色看人脸色心情说话办事的唯唯诺诺之人,怎么会被商燕山瞧上眼?他心头迷惑,脸上却丝毫都没有显露出来,微微点了下头,说:“既然是应伯的客卿,那也是贵客,该当请上座。”说着就指了条案的右首边,让荀安坐下。再指着案前的鼓凳对吕迁说,“德远,你就坐这里。”

  他回头望一眼蒋抟。蒋抟本来人就长得黑瘦,又是刚刚从城外赶回来,家门都没进,脸没洗衣衫没换便被吕迁拖着拽着拉扯过来,这时候满脸满身都是尘土,更加显得潦倒落魄。不过,蒋抟到底是见过不少的场面,仪态从容举止镇定,作礼称谢施施然地便坐下,一边由着旁边陪坐的美姬斟茶,一边打量着吕迁的老师。这老者的岁数应该在五十上下,但保养得极好,望之倒似四旬的人,颏下蓄留着的一指长短的胡须,也几乎见不到些微的斑白颜色,只有仔细留意,才能发现眼角有很细碎的鱼尾纹。他捧起盏,向吕迁的老师道了谢,呷了一口才说:“在老先生面前,我可不敢当‘先生’的称谓。先生叫我的表字就是。不敢请教,老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陈,”老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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